余生莫长

与冷圈有特别的缘分。不吃性转。不吃逆位。
如LOFTER挂了请私聊。
我的每一篇柱扉,都是写给土遁水遁太太的情书,太太我好爱您啊!

牺牲·泉之篇·坠入尘土

【原定名故人来着。主CP为柱扉,有其他各种杂食CP出没,请当all扉看。结局是宇智波战败归顺,介意勿入,介意勿入,介意勿入。偏离原著,OOC。】

【本篇出现CP:本篇无CP】


宇智波泉奈仰面倚在酒楼二楼外探的栏杆上,任阳光撒了满身,这烈烈天光竟炽热到有几分灼痛肌肤,他戴着皮手套的双手像是浸在半干的盐水中般黏腻难受。

 

与其敦促族人厉兵秣马,不如把矛盾埋藏到最后一刻,让他们能多享片刻安宁,他们并不是事情的关键。

斑哥一早径直去了火影楼,他便猜到一切都会被挑明。

拦不住,若是拦得住,便不是睥睨一切的宇智波斑。睥睨一切,偏青眼那一个能置他于死地的人。

说是天启也罢,宿敌也罢,这个时代有这两个人,其他人便黯然失色。

 

从建村的第一次会议开始,他便知道嫌隙终不可弥合。

组成木叶村的忍者大多来自与千手亲近而与宇智波敌对的忍族,即便火影能抛下血仇一视同仁,组成木叶权力机关的各族首领却大都戒备着他们。

以戒备之心相看,一举一动都有七八分可疑,随后积毁销骨,众口铄金,这是他所见的未来。

偶像可以是善良无私的,领袖却必须偏向自己的人民。

所以代表木叶村意志的千手柱间和作为宇智波族长的他的哥哥之间迟早也注定会再有一战。

 

只可惜时间站在千手柱间那一边。

他们一族缺憾便是,写轮眼越是使用,越是熟练,越是强大,也越是耗损,对施术者的身体和眼睛本身的负担只会累加,施展最强的最后一次后瞳术之后,施术者便只剩耗尽的空壳和失明的双眼。

如椿花断头。

无论胜负,斑哥都将……

 

所以这一开始就是错的,一开始他便要为终结筹备。

 

建村事件中他的行动算是无心插柳的获得了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别扭的感恩,柱间待他甚厚,他则借由不时透露千手扉间传回的情报这点,被柱间安排在身边任职。他想趁机调查千手柱间的弱点,却一度绝望的发现木遁没有弱点与副作用,柱间本人在各方面的修炼也并无短板,除去过度的“仁厚”,堪称完美的忍者。

 

若是对柱间本身难以下手,他考虑过挟持木叶村民众逼柱间就范的可能。但先不说各大忍族都有自己的戒备,这样的做法本身就可能被斑哥阻止。斑哥太过天真,以为所有人都会被千手柱间那近乎荒唐的善意感染和改变,长久的相信着连备受优待的他都未曾相信的柱间所描绘的相亲相爱的未来,直到最近才认清现实。

 

是千手柱间本人的木遁术·花树界降临给了他灵感,唯有毒药,一旦注入体内便会持续侵蚀肉体,若没有解药或无法排出,即便不断自我治愈,也只是延缓死亡。

 

首先是找到合适的毒,其次是找到使千手柱间中毒的手段和时机,千手柱间的肉体过于强大,太早会被查觉,足有时间寻找解药,太晚则不能达到使他虚弱的目的。

 

“宇智波泉奈。”

他循声扭身看去,怔住了片刻。

那个曾经熟知的对手站在楼下,容颜不改,仍是肃杀神情,仰头望着他,因强烈的阳光半眯着绯红的凤眼,从前他们只在硝烟中对视,这双眼总让他一惊。

他没想到千手扉间的回应会这么迅速且直接,没想到那人会将他那一刀视为如此恩惠,是他赌到了这个变数。

 

“你在发什么呆?”那个人不耐得将手搭上腰间胁差刀柄,大抵是漂泊几年间养成的新习惯。

他翻身下楼,压抑着内心的惊讶。

那人眼中对他并未懈怠的身手流露出一点欣赏。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千手扉间五年前独留给他的苦无正在衣兜里沉沉的坠着。

“我也很惊讶。”千手扉间轻蔑的笑了一下,“你竟然会随身带着那个。以你们宇智波的狭窄心胸,把敌人的武器封印起来丢到什么奈落之底更像是会做的事。”

“没有必要。同样的招式我不会中第二次。”

言语之际,泉奈冷笑着将那枚苦无掷向那人面门。

 

果不其然被稳稳抓住。

成功了。

 

“这么说来,真是让人跃跃欲试呢。”

千手扉间松手,那枚早已磨损粗糙的苦无坠入尘土,搭在刀柄上的手握紧。

除了换掉了土得掉渣的千手衣装,他的外表分明丝毫未变,却与当年判若两人,若说曾经安于千手柱间身侧的他是条忠烈的犬,现在则如开了荤的狼,举手投足皆在宣告他不吝使用自己的尖牙与利爪。

宇智波泉奈深吸了一口气,他和那家伙之间仿佛有战场的血腥味,久违的血腥味。

“现在试试我也没有意见。反正被波及的只是你哥哥的木叶。”

他忍不住想,千手竟都如此易变:留下的千手,被消磨成了政客模样,离开的千手,被切割成了刀兵形状。

“若那封信只是为了这个,那我乐意奉陪到底。”

千手扉间狠戾的一笑,胁差出鞘了一寸,在烈日下明光一闪,晃了路人的眼,引起一声惊叫。

 

奉陪到底四个字能被说的如此恶意满满,泉奈不得不承认,他十分中意眼前这个直白的千手。

但如果放任事情发展,不多时,此人的诸多旧识恐怕都会闻讯而来了,届时他们惊异也罢,唏嘘也罢,都只会妨碍他。

他压下肉体被激起的渴血冲动,换了个放松的站姿,暗自叹了口气。

 

“千手扉间,我没空陪你疯。”

宇智波泉奈尽量平静的对那人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把千手扉间送到千手柱间眼前。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归刀入鞘,眼中些许遗憾,几点赞许。剑拔弩张的氛围消散,一旁被波及的路人都松了口气。

“那就找个能谈的地方。”

千手扉间的手指轻敲着刀柄,纤白的手指在烈日下有些晃眼。

这算是他们生平第一次还算平心静气的对话,尽管双方无疑都压抑着对对方的厌恶。

“我的那些信,你放在了哪里?”

那人突然发问,神色坦然。

“我的房间。”

“就去那里如何?”

他诧异了一瞬,他本以为所有与宇智波相关的地点都会被驳回——是事出反常还是那个人真的改变了那么多?

“足够安静。”他咽下疑问,姑且不动声色的回应。

千手扉间对他伸出手,淡然的说:“我带你过去。”

那些东西上当然会有这个诡计多端的人的术式,他早该想到的,就算反复检查过,千手扉间也会用设法藏下陷阱。他不该再相信这个男人。

然而因刚刚路人的惊叫,人群逐渐围拢过来。

“快点。”那人平淡的催促。

他盯着那双绯红的眼睛,仿佛从中读出了几分局势尽在掌握的傲慢,他算计千手扉间为了避免故人多余的关注,会低调前来,千手扉间似乎也反猜到他不想引人注目,故意寻衅,引起骚动,借着众人的围观逼迫他不得不同意用飞雷神转移。

然而那人如今没有伤害他的理由,却全然不知道他已经有充分的理由伤害和利用那人。

他隔着手套狠狠握住那只手,捏到骨节发白,对方也毫不客气的回握角力,嘴角一勾,下个瞬间,他们落入了一片黑暗里。

 

这不是他的房间。

他中计了。

果然不该相信那个男人。

三个想法在电光火石间依次闪过脑海,他下意识的发动写轮眼,却发现在绝对黑暗的环境中毫无用处——好在他还抓着那个人的手,不至于失去全部主动权。

然而右手马上便感受到袭来的刀气,条件反射得放开闪避,发现再次中计,伸手抓时对方已消失在了可触范围内。

“你可以先把写轮眼关闭了,反正看不到东西的话也没有什么用处。”

声音自身后五步传来。

“说完你在信里提到的事,我就会把你送回去。不用白费别的力气。”

这次声音从左前传来,可以想见千手扉间是提前在这黑暗的环境中布下了数个飞雷神印记用于移动。

然而这个空间虽然足够密闭却并不大,话音没有任何回声,也许朝一个方向前进便能很快碰到边界,冷静下来一想,其实单纯的黑暗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他可以用火遁制造光源,但是密闭性如果太好的话——如果是完全密闭的空间,若是贸然使用火遁,可能会过快耗尽氧气,要先确定这个空间的强度,若是在耗尽氧气前无法打破,那么他就只能任人宰割。

若是落入这种陷阱而死,还真是不甘心。

“宇智波泉奈,把你的心跳放缓些。”这句话后跟着一声轻笑。“应该猜到了吧,这里的氧气是有限的。我无意伤你,只是自保。但不论你选择动手还是动嘴,都会结束的很快。我建议你,长话短说。”

 

“你赢了。”

泉奈站直了身,手垂放在身侧,解除了在黑暗中的确无用武之地的写轮眼。

 

讽刺的是,千手扉间的戒备还是不够。

那枚看似愤而掷出的苦无上,已涂了来自水之国的特殊毒药。他是从某次护送任务中获知了这种唯有水影及忍刀众才知的延时发作,又无色无味的暗杀之毒,之后他多次借任务之故前往水之国,才从死于此毒的亡者身上提炼了少许的毒药。

当在水之国送给木叶的建交礼物中发现这种毒的解药时,他的内心几近为上天眷顾千手柱间而崩溃,好在千手柱间甘于自掘坟墓,在他后来自导自演的中毒戏码中,将解药全部赠予了他。

千手柱间怀疑过与否并不重要,千手柱间只是必须“善良”。

 

像自己这样不择手段的人也许会赢,而千手柱间和斑哥那般想要活得坦荡的人反而可能会输,这样的现实错的离谱。

 

所以即便无法完全理解斑哥为何笃定无限月读是救世的方法,他仍愿意全力支持斑哥从根本上改写这现实的梦想,也许这样,他便也能被斩断罪孽的因果。

 

“我想请你去见火影一面,最好能与他和好如初。”

 

他尽量说的平静,免得那人起疑,那人当然会起疑,一个宇智波不会平白劝千手兄弟和睦,唯有利益才能让这显得合理。

 

千手扉间在沉默,千手扉间在等他的理由。

这是千手扉间有所动摇的证明。

 

“火影因为那件事对宇智波一族心生嫌隙,解决他的心病能够改善宇智波在村里的处境。”

 

宇智波在村中确实处境不佳,即便漂泊在外的千手扉间也应有所耳闻,虽然那大多是因村中忍族之前多与宇智波敌对,而千手柱间实际上已尽力调停,但他赌千手扉间根本不愿关心木叶事务的详情。

 

况且。

 

“就是因我插手,才尚有回旋的余地不是吗?”

 

若千手扉间不认为他在柱间出手前抢先捅下那刀是多此一举,便说明了此人仍对他那个无情的哥哥心存隐秘的希望。

 

“不愿意的话,哪怕是假装和好也可以,反正你会离开,不需要假装多久。这是我的请求。”

装出一点不择手段的模样,这戏才算真情实意。

 

他忍不住猜测在一片黑暗中被揭开那道伤疤的千手扉间会露出怎样的表情。这里什么也看不到,这个人还会拼命掩饰吗?

他乐于看到这个为敌半生又刚刚让自己吃瘪的人受苦,但唯独拿这件事煎熬千手扉间,让他享受不来。

他同样有兄弟,太容易在这件事上共情。

 

黑暗与静谧中,他听见一声颤抖的粗重呼吸,随后四周便再次归于寂静。

 

没有再等多久,他肩上一重,眼前景象便换回了阳光刺眼的街道,不,阳光已经熹微。

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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